第四十八章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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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出發
明媚的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折射出早晨的第一縷金色的光亮，照在晟王府的竹桐葉子上，綠油油的泛著光充滿了希望的味道。
太陽懶洋洋的爬上地平線，將一層薄薄的金光布撒在大地上，讓日漸蕭瑟的天氣難得的有了幾分暖意。
朝露從屋裏搬了兩張椅子放在院中陽光最充足的地方，拉著昏昏沈沈的錦寧來曬太陽。
錦寧最近夢魘頻頻，成日裏哈氣連連、精神萎靡，幹什麽事情也打不起精神來。
坐在椅子上，錦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背對著太陽，吸收天地的精華。
陽光洋洋灑灑的鋪滿全身，讓錦寧更添睡意。
等李重晟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倚著椅子睡著了。
她像一只乖巧的小貓一樣卷縮著身子輕輕靠著椅背，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靠近一點側耳傾聽的話還能聽到她若有若無的小鼾。
長長的睫毛像羽扇一樣遮住了清澈坦誠的眼睛，因為陽光的緣故周圍還泛著金光，嘴巴動了動像是做了什麽美夢，隨即一點一點擴開，在巴掌大小的臉上蕩起了漣漪。
李重晟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點了一下，漾起了層出不窮的波瀾。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了碰錦寧的嘴角。
隨即手像是觸電一般怔住了，卻又像蜜蜂貪戀花香一樣久久采擷不願離開。
對於女人，李重晟一向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很難得他願意主動親近什麽人。
李重晟看向錦寧的目光是他自己都沒有預料或者感知到的綿長溫柔，深情入骨。
或許是文廊下，或許是鎖心池，甚至是索雲居的那個夜晚。
他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動了心，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陽光逐漸強烈了起來，李重晟下意識的擡起手擋住了露在底下人的眼眸上光。
可是人還是微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王爺～”身後，朝露端著一小碗肉羹盈盈拜下。
李重晟瞟了一眼小瓷碗裏燉的發粉的肉羹，點了點頭。
原先給錦寧調理身子的藥，透著一股子苦味，李重晟便叫人燉成這爛呼呼的肉羹，用肉的香味掩蓋藥的苦味。
可畢竟是用藥燉制的，總還是覺得嘴裏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似苦非苦，似甜非甜的怪味。
讓錦寧看著就發愁，“先放那兒吧。”
李重晟道，“怎麽了？還是苦嗎？”
錦寧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不，不是，就是現在吃不下。”
錦寧生怕李重晟一聲令下，又來個什麽藥熬粥，藥炒菜什麽的，她可不想以後想起什麽食物，就全是這股怪味縈繞。
錦寧趕緊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證明自己身體很好，不需要喝什麽特制肉羹之類的了。轉開話題，道，“對了，你不是今日出發嗎？”
李重晟的騎行計劃原定今日啟程。為此昨天李重朝還特意派人來提醒千萬要把東西帶齊整，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切記一定要帶上自己。
李重晟點了點頭，看了眼升到半空的太陽，“嗯，巳時出發。”
“好。”
李重晟有些奇怪地看著錦寧的表情。
她眼裏隱隱約約有期待之意，甚至好像還有輕松得意之色，嘴角因為滿意還微微向兩邊擴開。
疑惑、傷心、不甘、驚訝像一張大網一樣籠蓋住了李重晟，最後化為胸腔裏一點莫名其妙的火氣。
她居然很高興？
┅┅┅┅┅┅┅┅┅
一直到已經啟程騎在馬背上的時候李重晟都在想著錦寧剛剛的表情，因而對於“四哥四哥”喊了無數遍的李重朝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李重朝有些按耐不住大著嗓子叫了一聲，“四哥”李重晟才悠悠的回過神來，發現已經走出城了，心裏不由得感嘆了一把自己身下的坐騎果真是日行千裏的良馬。
李重朝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毫無儀式毫無目的的打獵騎行，因此表現出巨大的熱情，恨不得把眼睛放大二倍把所有自己沒見過的東西都收入眼中，把馬放在和李重晟一條水平線上，興致勃勃的問道，“我們去哪裏啊？”
不知道去哪裏居然還敢跟過來，李重晟對於這個湊熱鬧心態的小皇子不知道該給什麽評論，卻還是回答道，“祁蒙山。”
祁蒙山是雲都城外的一座巍峨高聳的山峰，像守衛者一樣保佑著身後的百姓。山頂煙霧繚繞，水汽充足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是藥材采摘的最佳場所。
只是山路崎嶇不好行走，人們往往走到半坡就放棄了。所有很少有人能夠登臨峰頂一覽山頂的風采。
李重晟他們打獵的主要場所就是山腳下的一大片樹林。
未時左右，一行人達到了目的地。
李重朝本來被枯燥乏味的旅途搖的昏昏欲睡，行程結束和新環境給了他巨大的刺激，再次點燃了他的熱情。
“到了！到了，唉，四哥，你看那兒，那兒有只野兔。”
說完，一揚馬韁，拍馬追了出去。
李重晟點了幾個人，簡單明了地指派道，“你們幾個跟上，剩下的安營紮寨。”
李重晟調轉馬頭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祁蒙山，深邃黝黑的眼眸在掙紮之後由混沌到逐漸清明，到最後的堅定和決絕。
樹林裏傳來李重朝興奮的充滿少年之氣的喊聲，“四哥，四哥，快過來。”
李重晟和白術對視一眼，奔向了樹林深處。
┅┅┅┅┅┅┅┅┅
與此同時。
西寧軒。
白術看了一眼錦寧，眼裏似乎有什麽糾結的地方，掙紮了一會兒，還是緩緩地開口回答道。
原來伴隨著李重晟賦閑在家的還有兩個人的到來。
據說是來替晟王殿下處理一些積攢的政務的。
真正用途不言而喻。
錦寧當時只是從遠處輕輕喵了一眼。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遠處看來有幾分相似。都是劍眉星眼，高鼻薄唇，只是黑衣冷峻嚴肅，白衣溫和謙順。截然相反的兩種感覺。
據江離的說法，黑衣名叫王霆諱，為正二品大夫，父親是大名鼎鼎的武安侯，出身高貴，為人剛直不阿。
白衣名叫溫如玉，人如其名溫潤如玉，是丘陽長公主的次子，從二品侍郎。
錦寧又道，“那他們此時在忙什麽，入府之後見過那些人，去過什麽地方？或者他們有什麽喜好……或者，”
江離聽著錦寧明目張膽的想要賄賂，眼底劃過一絲不忍，淡淡的開口打斷道，“錦寧，這不是你該管的。”
其實江離心裏是錦寧當做知己一般的存在，他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錦寧從無憂無慮的大小姐變成了攪弄風雲的權謀之士。
“江離，”錦寧有些不快地喊了一聲，隨即冷笑了一聲道，“不是我該管的？那什麽是我該管的，哼，今天這個局面不就是我造成的嗎？總不能看著你們在前面沖鋒陷陣，作為罪魁禍首的我藏在後面茍且偷生吧。”
頓了頓，錦寧在擡頭看向江離的時候，早已眼眸含淚，聲音哽咽，“江離，我得做點什麽啊。”
為了死去的人，為了活著的人。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主動出擊才是她的習慣。
江離看著眼前這個恍如從料峭山崖之上開出的高嶺之花一樣，歷經風雨卻依舊帶著最純真的氣息的少女，她骨子裏似乎帶著一種野蠻的生長力，讓她能夠迅速地從痛苦煎熬的泥潭之中爬起來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束光。
忽然之間，他能夠感同身受的體會到她的無奈、悲傷、堅強、執著。
明明自己只是一棵微不足道的野草，偏偏要做那庇佑萬人的參天大樹。
可憐亦可敬。
┅┅┅┅┅┅┅┅┅
祁蒙山腳下。
經過一番激烈的追逐，李重朝左邊提著兩只野兔，右邊握著兩只山雞，喜笑顏開的道，“大豐收啊，等一下可有口福了。”
想到烤的外焦裏嫩的野兔山雞，李重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重晟似乎也被貪吃少年感染，一直緊繃的臉頰終於松快了不少。
回到帳篷所在地，要有人燒好了過，架了樹枝臨時做的簡易烤架，只等著烤肉的到來了。
李重朝立馬投入到野味的生產過程中去，眉飛色舞地和其他人介紹自己今天的英勇，恨不得就地搭一個戲臺，將自己的英雄事跡大書特書，在所有人面前講他個三天三夜。
李重晟沒興趣聽少年在這兒吹牛，眼看著落日的餘暉漸漸散去，黑夜靜悄悄的鋪滿天空，時間差不多了。
突然講的正起勁兒的李重朝出言叫住了李重晟，“哎，四哥，你去哪兒啊？”
李重晟的回答看不出任何破綻，“閑得無聊，隨便逛逛。”
“奧，那你一會兒記得早點回來啊，我把最肥的肉留給你。”
看著稚嫩熱心的少年，李重晟眼裏湧現出片刻羨慕的神色，停頓了半響，吐出一個“好”來。
這時，一名俊朗的少年在李重晟面前拜下，他的眉毛濃黑茂密，眼睛很大很有神，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信服的感覺，他的聲音也是很好聽的男低音，“殿下，讓我陪您去吧。”
不等李重晟開口，白術就道，“不必了，宗申，殿下有我陪著就行，你和他們一樣去休息去吧。”
“是。”宗申只得退到了一邊，看著白術和李重晟的背影走的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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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折射出早晨的第一縷金色的光亮，照在晟王府的竹桐葉子上，綠油油的泛著光充滿了希望的味道。
太陽懶洋洋的爬上地平線，將一層薄薄的金光布撒在大地上，讓日漸蕭瑟的天氣難得的有了幾分暖意。
朝露從屋裏搬了兩張椅子放在院中陽光最充足的地方，拉著昏昏沈沈的錦寧來曬太陽。
錦寧最近夢魘頻頻，成日裏哈氣連連、精神萎靡，幹什麽事情也打不起精神來。
坐在椅子上，錦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背對著太陽，吸收天地的精華。
陽光洋洋灑灑的鋪滿全身，讓錦寧更添睡意。
等李重晟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倚著椅子睡著了。
她像一只乖巧的小貓一樣卷縮著身子輕輕靠著椅背，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靠近一點側耳傾聽的話還能聽到她若有若無的小鼾。
長長的睫毛像羽扇一樣遮住了清澈坦誠的眼睛，因為陽光的緣故周圍還泛著金光，嘴巴動了動像是做了什麽美夢，隨即一點一點擴開，在巴掌大小的臉上蕩起了漣漪。
李重晟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點了一下，漾起了層出不窮的波瀾。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碰了碰錦寧的嘴角。
隨即手像是觸電一般怔住了，卻又像蜜蜂貪戀花香一樣久久采擷不願離開。
對於女人，李重晟一向是敬而遠之的態度。
很難得他願意主動親近什麽人。
李重晟看向錦寧的目光是他自己都沒有預料或者感知到的綿長溫柔，深情入骨。
或許是文廊下，或許是鎖心池，甚至是索雲居的那個夜晚。
他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動了心，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陽光逐漸強烈了起來，李重晟下意識的擡起手擋住了露在底下人的眼眸上光。
可是人還是微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王爺～”身後，朝露端著一小碗肉羹盈盈拜下。
李重晟瞟了一眼小瓷碗裏燉的發粉的肉羹，點了點頭。
原先給錦寧調理身子的藥，透著一股子苦味，李重晟便叫人燉成這爛呼呼的肉羹，用肉的香味掩蓋藥的苦味。
可畢竟是用藥燉制的，總還是覺得嘴裏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似苦非苦，似甜非甜的怪味。
讓錦寧看著就發愁，“先放那兒吧。”
李重晟道，“怎麽了？還是苦嗎？”
錦寧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不，不是，就是現在吃不下。”
錦寧生怕李重晟一聲令下，又來個什麽藥熬粥，藥炒菜什麽的，她可不想以後想起什麽食物，就全是這股怪味縈繞。
錦寧趕緊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證明自己身體很好，不需要喝什麽特制肉羹之類的了。轉開話題，道，“對了，你不是今日出發嗎？”
李重晟的騎行計劃原定今日啟程。為此昨天李重朝還特意派人來提醒千萬要把東西帶齊整，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切記一定要帶上自己。
李重晟點了點頭，看了眼升到半空的太陽，“嗯，巳時出發。”
“好。”
李重晟有些奇怪地看著錦寧的表情。
她眼裏隱隱約約有期待之意，甚至好像還有輕松得意之色，嘴角因為滿意還微微向兩邊擴開。
疑惑、傷心、不甘、驚訝像一張大網一樣籠蓋住了李重晟，最後化為胸腔裏一點莫名其妙的火氣。
她居然很高興？
┅┅┅┅┅┅┅┅┅
一直到已經啟程騎在馬背上的時候李重晟都在想著錦寧剛剛的表情，因而對於“四哥四哥”喊了無數遍的李重朝沒有半點反應。
直到李重朝有些按耐不住大著嗓子叫了一聲，“四哥”李重晟才悠悠的回過神來，發現已經走出城了，心裏不由得感嘆了一把自己身下的坐騎果真是日行千裏的良馬。
李重朝從來沒有參加過這種毫無儀式毫無目的的打獵騎行，因此表現出巨大的熱情，恨不得把眼睛放大二倍把所有自己沒見過的東西都收入眼中，把馬放在和李重晟一條水平線上，興致勃勃的問道，“我們去哪裏啊？”
不知道去哪裏居然還敢跟過來，李重晟對於這個湊熱鬧心態的小皇子不知道該給什麽評論，卻還是回答道，“祁蒙山。”
祁蒙山是雲都城外的一座巍峨高聳的山峰，像守衛者一樣保佑著身後的百姓。山頂煙霧繚繞，水汽充足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是藥材采摘的最佳場所。
只是山路崎嶇不好行走，人們往往走到半坡就放棄了。所有很少有人能夠登臨峰頂一覽山頂的風采。
李重晟他們打獵的主要場所就是山腳下的一大片樹林。
未時左右，一行人達到了目的地。
李重朝本來被枯燥乏味的旅途搖的昏昏欲睡，行程結束和新環境給了他巨大的刺激，再次點燃了他的熱情。
“到了！到了，唉，四哥，你看那兒，那兒有只野兔。”
說完，一揚馬韁，拍馬追了出去。
李重晟點了幾個人，簡單明了地指派道，“你們幾個跟上，剩下的安營紮寨。”
李重晟調轉馬頭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祁蒙山，深邃黝黑的眼眸在掙紮之後由混沌到逐漸清明，到最後的堅定和決絕。
樹林裏傳來李重朝興奮的充滿少年之氣的喊聲，“四哥，四哥，快過來。”
李重晟和白術對視一眼，奔向了樹林深處。
┅┅┅┅┅┅┅┅┅
與此同時。
西寧軒。
白術看了一眼錦寧，眼裏似乎有什麽糾結的地方，掙紮了一會兒，還是緩緩地開口回答道。
原來伴隨著李重晟賦閑在家的還有兩個人的到來。
據說是來替晟王殿下處理一些積攢的政務的。
真正用途不言而喻。
錦寧當時只是從遠處輕輕喵了一眼。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遠處看來有幾分相似。都是劍眉星眼，高鼻薄唇，只是黑衣冷峻嚴肅，白衣溫和謙順。截然相反的兩種感覺。
據江離的說法，黑衣名叫王霆諱，為正二品大夫，父親是大名鼎鼎的武安侯，出身高貴，為人剛直不阿。
白衣名叫溫如玉，人如其名溫潤如玉，是丘陽長公主的次子，從二品侍郎。
錦寧又道，“那他們此時在忙什麽，入府之後見過那些人，去過什麽地方？或者他們有什麽喜好……或者，”
江離聽著錦寧明目張膽的想要賄賂，眼底劃過一絲不忍，淡淡的開口打斷道，“錦寧，這不是你該管的。”
其實江離心裏是錦寧當做知己一般的存在，他實在是不願意看到錦寧從無憂無慮的大小姐變成了攪弄風雲的權謀之士。
“江離，”錦寧有些不快地喊了一聲，隨即冷笑了一聲道，“不是我該管的？那什麽是我該管的，哼，今天這個局面不就是我造成的嗎？總不能看著你們在前面沖鋒陷陣，作為罪魁禍首的我藏在後面茍且偷生吧。”
頓了頓，錦寧在擡頭看向江離的時候，早已眼眸含淚，聲音哽咽，“江離，我得做點什麽啊。”
為了死去的人，為了活著的人。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主動出擊才是她的習慣。
江離看著眼前這個恍如從料峭山崖之上開出的高嶺之花一樣，歷經風雨卻依舊帶著最純真的氣息的少女，她骨子裏似乎帶著一種野蠻的生長力，讓她能夠迅速地從痛苦煎熬的泥潭之中爬起來找到屬於自己的那一束光。
忽然之間，他能夠感同身受的體會到她的無奈、悲傷、堅強、執著。
明明自己只是一棵微不足道的野草，偏偏要做那庇佑萬人的參天大樹。
可憐亦可敬。
┅┅┅┅┅┅┅┅┅
祁蒙山腳下。
經過一番激烈的追逐，李重朝左邊提著兩只野兔，右邊握著兩只山雞，喜笑顏開的道，“大豐收啊，等一下可有口福了。”
想到烤的外焦裏嫩的野兔山雞，李重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李重晟似乎也被貪吃少年感染，一直緊繃的臉頰終於松快了不少。
回到帳篷所在地，要有人燒好了過，架了樹枝臨時做的簡易烤架，只等著烤肉的到來了。
李重朝立馬投入到野味的生產過程中去，眉飛色舞地和其他人介紹自己今天的英勇，恨不得就地搭一個戲臺，將自己的英雄事跡大書特書，在所有人面前講他個三天三夜。
李重晟沒興趣聽少年在這兒吹牛，眼看著落日的餘暉漸漸散去，黑夜靜悄悄的鋪滿天空，時間差不多了。
突然講的正起勁兒的李重朝出言叫住了李重晟，“哎，四哥，你去哪兒啊？”
李重晟的回答看不出任何破綻，“閑得無聊，隨便逛逛。”
“奧，那你一會兒記得早點回來啊，我把最肥的肉留給你。”
看著稚嫩熱心的少年，李重晟眼裏湧現出片刻羨慕的神色，停頓了半響，吐出一個“好”來。
這時，一名俊朗的少年在李重晟面前拜下，他的眉毛濃黑茂密，眼睛很大很有神，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信服的感覺，他的聲音也是很好聽的男低音，“殿下，讓我陪您去吧。”
不等李重晟開口，白術就道，“不必了，宗申，殿下有我陪著就行，你和他們一樣去休息去吧。”
“是。”宗申只得退到了一邊，看著白術和李重晟的背影走的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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